王陽明
反對朱子把「理」跟「心」分開,認為不應該向外求,理應該就在心中。悠行的功夫,並不在知識的學習,而是應該在心當中。
- 理即心:
至善只是此心純乎天理之極便是,更於事物上怎生求?且試說幾件看。
善就是心的「純」,而不是該從事物上去求。
若只是温清之節、奉養之宜,可一日二日講之而盡,用得甚學問思辨?惟於温清時,也只要此心純乎天理之極;奉養時,也只要此心純乎天理之極,此則非有學問思辨之功,將不免於毫釐千里之謬,所以雖在聖人猶加『精一』之訓。若只是那些儀節求得是當,便謂至善,即如今扮戲子,扮得許多温清奉養的儀節是當,亦可謂之至善矣。
孝順的知識,一兩天就講完了,有什麼學問可言。因此真正的孝順,還是在於心的純淨,而不是在任何的外在知識當中。
都只在此心,心即理也。此心無私慾之蔽,即是天理,不須外面添一分。
相關理論
- 存天理,去人欲:理就在心中,當心「純」時,理就顯現,因此需要去人欲。
愛曰:「聞先生如此說,愛已覺有省悟處。但舊說纏於胸中,尚有未脫然者。如事父一事,其間溫凊定省之類有許多節目,不知亦須請求否?」
先生曰:「如何不請求?只是有個頭腦,只是就此心去人欲、存天理上請求。」
還是需要侍奉父母禮儀的節目依然可以做,但關鍵在於,你是基於私慾,還是基於天理。
- 致良知:良知是內心的仲裁者,可以區分理、欲的區別。因此當惡念一發,良知會發現,並且使人有機會克制。當善念一發,良知會知道他是善念,並且允許他進行。而「致」與「良知」是不能分開的,良知必須是能真的落實,才是真知。
隨你去靜處體悟也好,隨你去事上磨練也好,良知本體原是無動無靜的。此便是學問頭腦。我這個話頭自滁州到今,亦較過幾番,只是致良知三字無病。醫經折肱,方能察人病理。
- (理性)唯心主義:
先生游南鎮,一友指巖中花樹問曰:「天下無心外之物,如此花樹,在深山中自開自落,於我心亦何相關?」 先生曰:「你未看此花時,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。你來看此花時,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。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。
我覺得王陽明並不是唯心主義,他並不否認花的存在,他只是認為當花不在心中,花對於自己就沒有意義而已。
良知之外,更無知;致知之外,更無學。外良知以求知者,邪妄之知矣;外致知以為學者,異端之學矣。
良知之外的學問,都是邪妄。
- 知行合一:
王陽明並不認為會有「知行不ㄧ」的問題,如果一個知道道理,但是卻做不到,那表示說他並不是「真知」。而人之所以會覺得知行是分離的,是因為被「欲」所阻隔了,但其實「知行」應該是同一件事。就像是人看到美女、聞到惡臭,自然有反應喜愛/厭惡,而不是人先想一下,才會有反應。
愛曰:「如今人盡有知得父當孝、兄當弟者,卻不能孝、不能弟,便是知與行分明是兩件。」
先生曰:「此已被私慾隔斷,不是知行的本體了。未有知而不行者,知而不行,只是未知。聖賢教人知行,正是安復那本體,不是著你只恁的便罷。故《大學》指個真知行與人看,說『如好好色,如惡惡臭』。見好色屬知,好好色屬行,只見那好色時已自好了,不是見了後又立個心去好。聞惡臭屬知,惡惡臭屬行,只聞那惡臭時已自惡了,不是聞了後別立個心去惡。」一念發動處便即是行了。發動處有不善,就將這不善的念克倒了。須要徹根徹底,不使那一念不善潛伏在胸中。此是我立言宗旨。
對王陽明來說,「知」當中有不善時,即使「行」沒有表現出來也是錯的,因此要徹底將內心根源將那個不善念頭消除。
- 知識論:王陽明並不否認知識,只是認為心的修養>知識的追求
卻是須有這誠孝的心,然後有這條件發出來。譬之樹木,這誠孝的心便是根,許多條件便是枝葉,須先有根然後有枝葉,不是先尋了枝葉然後去種根
王陽明並不反對知識,而是認為先要在心的根源純正,然後再去追求方法相關的知識。
良知不由見聞而有,而見聞莫非良知之用,故良知不滯於見聞,而亦不離於見聞。
良知的發起不需要知識,但知識卻能為良知所用。
- 「無善無惡心之體,有善有惡意之動,知善知惡是良知,為善去惡是格物」
心的本體沒有善惡,但是當意念動時就有善惡區別,而能夠區別善惡的就是良知,最後能將良知能夠好好的實踐就是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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